「我們將口述歷史變成流行曲,它們就成了很易接觸到的文化和歷史紀錄,是我們這代人的印記。」— 音樂人馮穎琪
50 年後,我們可以用歌曲紀錄個人身份?
去年初,#馮穎琪 及 #周耀輝 發起社企計劃《一個人一首歌》,招募了30多位年青人走入社區,將中西區十位長者的生命故事紀錄下來,其後製作成《天衣》、《班門大叔》、《龍歌》等歌曲。這十首歌同時是這個城市的歷史紀錄,二人透過計劃,開創了口述歷史的另一種可能性。
在新舊一年的交替之間,《一個人一首歌》除推出計劃同名專輯外,更與香港首個手機故事平「Tbc…」合作,發揮無限想像,為這張專輯另外創作十個發生於50年後的人情故事。
十個社區人物都是由年青人「走入民間」發掘,造歌、城市紀錄是較大目標,但馮穎琪說計劃的其中之一精髓是「溝通」。人物由參加者發掘,製造一個更強的
動機讓參加者鑽進人物的世界,過程中組員得重新思考:怎樣才算對一個人有充分的了解,足夠讓你將他/ 她的生命寫成故事? 一個認識了一生的長者親人,亦不代表我們了解他。訪問的過程中亦要克服不少困難,因為受訪者不是每個都擅於表達,或往事早在長者眼中化作煙塵,他們不願回憶或只會輕輕帶過,這些
都得靠組員以耐心去打開話題,從而對「溝通」這課題有更深刻的認識。
馮穎琪說,像《班門大叔》這首歌的創作,便是「始於挫折」。「組員走到魯班先師廟,竟然劈頭就問廟祝芬叔這廟是否『拜姻緣』的? 其後的訪問過程,大家可想而知…但這尷尬的過程,最後卻是寫成《班門大叔》的最佳素材。慶幸的是,組員和受訪者們,最後都能成功拉近距離,打開心扉分享自己的生命故事。」
第一期的《一個人一首歌》,馮穎琪和周耀輝一早已選定社區長者為訪談對象,原因是這一代經歷過戰爭,以及一些不穩定的生活,曾目睹香港經歷非常戲劇性的轉變,走到今時今日。馮穎琪說:「很多地方都有口述歷史,但這些歷史紀錄都得刻意去接觸,音樂卻有不同力量,現在人人都在手機聽歌,如果我們將口述歷史變成流行曲,它們就成了很易接觸到的文化和歷史紀錄,是我們這代人的印記。未來有人想了解上一代的某些生命痕跡,這些歌曲會是很好的切入點,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馮穎琪嘆謂,這幾年在香港做人「好辛苦」,社會氣氛不好,大家都不易說出心底話,而音樂確能令人心境平和,即大眾所說的陶冶性情,亦是一種很好的溝通渠道。在企劃推出後,因緣際會下在十二月推出專輯,同時和手機故事平台「Tbc…」合作,邀請他們的故事創作人黎特、陳煩和阿田寫了十個以50年後
香港為背景的人情故事,令企劃以另一個更立體的角度和聽眾接觸,馮穎琪說,第一個推出的故事《天衣》已令她感動到流淚。
故事創作人 #黎特 說:「我們將時間線設定在50年後,故事的理念是 2068 年,人們不止以身份證和護照去證明身份,那時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一首歌去代表自己,在該時已成為一種流行文化。這個設定有更大的想像和發揮空間,亦是一件很浪漫和有趣的事。」
即是 700 萬人,就有 700 萬首歌! 馮穎琪認為這對每個音樂人來說,都是很夢幻的美好想像,但誰知道呢? 她認為很多事,說著說著,想著想著就會成真。「《一個人一首歌》這計劃,亦希望推動一個價值,就是『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可歌的』。可能會有人受到感動,為他的爸媽寫一首歌,我們的計劃其實是意義大於實質。」
每個生命除了可歌,平凡人的生命亦總有感人的地方,「Tbc…」的另外兩位故事創作人,就分享了觸動他們的故事,陳煩說:「為《知魚》創作故事的時候,得知現實版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名叫李美的婆婆,於四、五十年代由新會經媒妁之言嫁到香港做漁夫的妻子,遠嫁到這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丈夫一起,還要捱苦捱餓,這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婚姻世界。但李美婆婆現在已兒孫滿堂,她在晚年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和愛情,這是一種我從未想像過的快樂。」
而另外一位故事創作者阿田,則對《班門大叔》的芬叔印象深刻。「《班門大叔》說的就是芬叔整個人生故事,他做過賣布、三行、判頭……見識過社會上很多不同階層的人和光怪陸離的事,例如跟神父去花天酒地,這位神父偷了錢還插贓給他。現在芬叔退休後安身於魯班先師廟做廟祝,但他本身就是一本活的歷史書。」
這些觸動他們的真實情節,最後都一一加上創作力,化成在「Tbc…」上的手機故事。十個社區人物,十首歌,十個創作故事……要分享的實在太多,還不如聽眾、讀者親身去聽去看這些關於香港的故事,能感受得多。或不如在今日,哼一首只送給一個人的歌試試又如何?
收看《一個人一首歌》故事@Tbc…:
https://tbcstory.com/storyDetail.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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