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音樂組合at17成員、唱作人盧凱彤 (Ellen) 去年八月初獨自踏上「荒原」，尋找屬於自己的寧靜樂土。
周圍全是民居。
「Rock妹」離開得瀟灑，沒有留下甚麼話。但音樂、相片和畫作永遠會代替她說話，繼續影響著愛她的人。Ellen妻子、台灣攝影師余靜萍 (小余) 以往曾為她執導及拍攝不少音樂錄像和唱片內頁。這次她擔任策展人，聯同視覺統籌方序中 (Joe) 籌辦紀念展覽《你的左手 我的右手》。小余特別選擇3月27日——Ellen生日當天開幕，希望觀展的朋友一同為Ellen送上祝福。
「等等 再等等 等妳說我們」
左手執筆作畫、右手按下快門；紀錄兩人的甜蜜點滴，也環抱了來觀展的人。「其實很多年之前她倆已經有一起辦展的念頭。Ellen展畫作，小余展攝影作品。講了很多年，覺得今年是時候了。我們決定用比較開心的方式，當成生日禮物送給Ellen。」Joe說。
Ellen和小余從2008年起認識和相愛，一直維持異地戀。 「她們一直以電郵和訊息傳情，卻怕數位訊息會消失。」於是浪漫的她們找來厚厚的本子，把對方傳給自己的訊息手寫抄下。入口處牆上的英文訊息，就是兩人第一封互傳給對方的電郵。策展團隊特地從本子裏篩選出她們的對話，讓觀眾回到2008年，從頭開始見證她們的愛情故事，細味專屬她們的戀人絮語。
「跟著我 穿越風越涯 臉紅了」
Joe希望透過展覽，令大家感覺到Ellen和小余的關係，也希望觀眾找到自己和她倆的連結。走進展廳，右邊有一個特別的投影裝置。步近細看，會發現小余的巧思：「小余一直很羨慕Ellen的任性。例如Ellen作畫後，會叫人摸摸它啊甚麼的，就算壞了也沒關係。小余會覺得怎麼會有這麼任性又浪漫的人啊。」所以小余這次也非常任性的，把她們的原作都開了洞。觀者走近欣賞她們各自的原作時，會發現身上的投影是對方的作品。小余的任性，令觀眾有多一個機會把Ellen掛在身上，安置在心上。
左邊是小余的照片，投射出Ellen的畫作。
右邊是Ellen的畫作，投射出小余鏡頭下的Ellen。
作為視覺統籌的Joe，希望營造大家到她倆房間作客的感覺：「所以你會看到展廳有很多方塊形狀的設計。這些方塊就像『房間裏的房間』 ，每個方塊都盛載不同的記憶。所以也有不同的形式，如文字、畫作、攝影和影片等等。」
為加強表達「愛和關係」這個主題，Ellen的畫作和小余的相片擺位上也有特別的意義：「展出的畫作是小余挑選的，相片則是她看過畫後拍的，算是以她的視角回應Ellen透過畫作抒發的情緒。所以有些作品背對背、有些面對面，甚至可以從一些反射和角度裏看見對方作品的存在。有點像她倆日常對談、聊天… 就是想表達一種『她倆都還是好好的』 的感覺。」
Joe補充表示畫作沒有特定主題。正如Ellen在2013年患上燥鬱症後，嘗試以左手畫畫作為藝術治療，隨性潑墨旨在發洩情緒。觀眾可透過觀賞Ellen作品的用色、構圖和揮筆力度，感受她作畫時的心情。
「宇宙即使消散了 來一起與妳化做光線」
來到Ellen的小客廳，裏面的東西全都有她的蹤跡。被潑了彩墨的結他和盒子、音箱、鐵櫃… 沙發上放了一幅畫和相片，彼此相依，歲月靜好，平淡而甜蜜。
Ellen其中一個日常習慣，是坐在「懶骨頭」沙發上「Hea」(耍廢)。策展團隊也把這個細節在現場重現，讓觀眾舒服地躺下來重溫Ellen的笑臉：「其實這個大投影幕的設定，就是希望大家可以抬頭看看她，因為她現在在天上可能過得蠻開心嘛。」Joe說。
另一邊牆上設有高低不一的小屏幕，播放著Ellen的日常片段。這些私密的短片均從未曝光，部分由小余拍攝。觀眾會看見出遊玩樂的她、準備演出的她、開著無聊玩笑的她、把玩著愛貓「蘇菲」的她甚至在演出上跟親哥哥飆歌的她。短片裏的Ellen身處不同場景，唯一相同的是發自內心的笑容。筆者特別記得Ellen跟小余一起時，臉上掛著幸福的淺笑，相信這是她內心最平靜安寧的時候。「我覺得… Ellen真的很愛很愛小余，小余也真的很愛很愛她。」筆者同行友人說。
就如她的遺作——「Rock妹」變成了《光》，繼續滋養著我們。愛她的人，緊記她的勇敢和美麗、囂張與溫柔。好好生活，善待自己和身邊的人，才能繼承她的志願「捧著結他救地球」。
撰文、攝影：熊天賜
《你的左手 我的右手》展覽
Ellen with Fisher : painting and photography
展覽期間：2019.3.28～2019.4.21
展覽時間：每日11：00～19：00
門票：NTD 100元（展覽期間，憑票卷可重複入場觀展）
展覽地點：4am Station | 台北市南港區玉成街25巷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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