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行李箱落在高雄的駁二藝術特區,箱身鑲滿鐵塊(乍看以為貼滿了托運的貼紙),殘破的外表恍如走盡烽火之地,拉桿上有幾隻鴿子依偎着,大概是寓意和平的鴿子降臨全地,希望世界和平。

說到和平,筆者常言:「生日歌的最後一句不是Happy Birthday to you,是我希望世界和平。」相信大部分人也曾有如斯的冀盼,但似乎這個世界沒有應允我們的祈求。在有記載的5000年人類歷史中,共發生14500多次大小的戰爭,平均每年三次,僅有329年是和平的。戰爭雖是可惡,但無奈在槍林彈雨之中往往催生了不少著名的藝術作品,提醒世人正視歷史。

達文西就是文藝復興時期戰爭藝術的代表人物,他的著名畫作《安吉里戰役》正是取材於1440年Florence與Milan之間的戰爭,展示了軀體的痛苦與恐怖的糾纏,盡露人性的暴力;畢加索於1937年創作的代表作《格爾尼卡》,黑白色的陰影和弧線支離破碎的交錯,營造出戰爭的恐懼與悲憤,是他對「格爾尼卡大空襲」的控訴;1969年,小野洋子與丈夫約翰列儂以行為藝術作品「Bed-In」來抗議戰爭,二人坦蕩蕩半躺在酒店的床,靜座示威;中國近代藝術家豐子愷,在日本侵華時期他與家人四處流離,在國家民族存亡之際,揮筆畫出《我願化天使空中收炸彈》等作品,表達出現實面對戰爭的無力感。

「戰爭產生暴力,藝術使暴力定格。」藝術家留下的醒世名作目的明明是提醒後世和平安定得來不易,但當今世界戰壕滿佈,戰事連綿,與拍賣場上熱鬧兮兮成了反比,戰後藝術品依然高價賣出,試問有誰在意過作品背後的惶恐?

那刻,我再次定睛注視那行李箱,心裏那一抹冰凉讓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撰文:陳昶達
攝影:余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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