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當前,當街上的情侶和無盡的「放閃post」準備排山倒海之際,正好是時候思考:愛情由現實走入虛擬世界時,會有怎樣不同的展現方式?

雖說愛情飲水飽,現實中的愛情卻總是與消費掛勾。根據Statista的數據,2021年香港在情人節的消費冠絕全球,平均花費100歐元(約838港元)。消費主義的加持,加上時刻將我們包圍的社交媒體訊息,讓現代社會的愛情,難以擺脫一個個展示與被觀看的過程。

比利時超現實主義畫家馬格列特的畫作《The Lovers II》,描畫一對情侶在親暱接吻,其五官卻被白布裹住,引來無限臆測,有人認為它引證了愛情的盲目,也有人覺得它表達了戀人彼此的黑暗面,即使面對最親密的人,我們也總會把一部分的自己藏起來。

馬格列特(René Magritte)《The Lovers II》

由此作再延伸,跨媒介藝術家 Ernest Chang(張子言)致敬馬格列特的畫作,筆下的情侶依舊是兩個蒙着頭接吻的情侶,卻變成了漫畫系列《神奇四俠》中的角色驚奇先生和隱形女俠。在親暱的擁抱之中,雙眼被蓋住了,兩人仍在滾動手機屏幕,讓人深思我們與虛擬的緊密連結,以及有關「逃離」的潛在主題──我們心目中的「逃離」,最終是否只會成為另一個將我們囚禁的「現實」?

Ernest Chang《The Lovers II》

這幅現代愛情版《The Lovers II》,是下月展覽「Space Rich」的作品之一。張子言的作品常將流行文化和奢侈品牌的代表人物融入畫中,糅合中西文化與藝術風格,以挑釁性的圖像質問當代的全球消費主義。

在其他的畫作中,藝術家對於消費文化以及人類對科技的依賴現象也處處充滿調侃。《Son of Man》的主角是著名動畫系列《Rick and Morty》中的Morty,面朝觀眾的他,整張臉卻幾乎完全被蘋果手機擋住,幽默呼應馬格列特的同名作品。畫作的背景則是貧瘠崎嶇的紅色星球,似乎就在嘲諷──縱然已逃出地球,人類也難以擺脫虛擬現實的制肘。

《Son of Man》

以有機玻璃絲網印刷為主要創作媒介,加上現代流行圖像的重複運用,令張子言的作品帶有安迪・華荷的影子。在消費文化和不斷擴張的虛擬領域之下,人們是在進一步遠離還是彼此親近?這問題聽來好像高深難解,其實卻是無所不在,而且極為迫切──像極了愛情。

張子言個展「Space Rich」
日期:2023年3月16日至6月4日
地點:灣仔石水渠街82號A地下 The Stallery W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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