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珠州位於北陸三縣的石川縣，此處風景怡人，文化氣息濃厚，因地理位置偏遠、三面環海的關係，被稱為日本的天涯海角。自2017年起，每三年一屆在珠州舉行的「奧能登國際藝術祭」，亦因此被譽為日本天涯海角的藝術祭。為配合本屆藝術祭，康樂及文化事務署轄下的藝術推廣辦事處及奧能登國際藝術祭執行委員會合作舉辦「奧能登國際藝術祭2023 — 海角車站駐駅及展覽計劃」，透過公開徵集駐留提案及兩輪評審，選出高浚明（Anthony）為參展的香港藝術家，在當地駐留及展出作品。他以「秘境」為展覽主題，通過兩組作品引領觀眾追溯旅行的意義。
提醒訪客留意身邊景物的《候車室》
「我的展覽「秘境」，靈感來自大家因疫情困在香港三年，但終於可以去旅行的心理變化。我好奇旅遊的心態究竟是什麼？是真的為了欣賞東西以獲取知識，還是純粹為了『打卡』？」身在展覽場地舊鵜飼駅的Anthony表示。他對遊客到世界各地旅遊，往往「打卡」為先的行為感到困惑，「去年我創作了幾件作品，有些是發光，有些是紅燈、或裝有鏡面的，但發現它們的意義都容易被扭曲，觀眾見到有鏡，見作品發光就會去自拍。」這次「秘境」兩件作品，想探討的正是旅行的本質。
展覽其中一件作品名為《候車室》，是由Anthony及18位珠州的參加者在舊鵜飼駅站內共同創作的「乘客」人偶所組合而成。這些人偶是由他們一起於當地搜集有趣物品，如路邊的水樽、奇形怪狀的樹枝，再經Anthony帶領下的工作坊裡拼砌組合而成。它們穿著奇裝異服，形狀各異，或坐或站，彷彿在靜待早已停駛的列車重臨到站。「這些角色像車站的乘客，一直在車站裡等，等了好久，久到遊客到來，都發現不到他們的存在。」
日本人相信萬物有靈， Anthony創作時也有這個想法，他想像這些人偶變成了神或精靈一樣，在提醒或警告訪客不必一定要去人人到訪的景點，有時意想不到的地點反而會帶來驚喜。像早在2005年起已停運的舊鵜飼駅車站，迄今十多年仍然以其他方式與訪客互動，例如擺放作品《候車室》人偶的那個角落，有時會展出當地小朋友的畫作。Anthony希望透過這件作品，提醒大家要多留意身邊的東西，不要忽視其價值。
通往心中秘境的《秘密通道》
Anthony另一件作品名為《秘密通道》，遠看像當代風格的巨型雕塑，細看才發現它像一座小橋，座落在現已停運的鐵路上，接駁了舊鵜飼駅月台的兩端。走近入口處，訪客會看見一座「鏡」，照映着呈三角形的橋廊和自身。踏進橋廊，橋內內置的無限鏡像會映照佈掛在橋廊末端的的秘境照片。這些秘境照片全都是Anthony在7月第一次到達當地進行考察時花十日拍攝的，記錄了他心中嚮往珠洲的秘景。「我想仿效iPhone裡面地圖標記（Geolocation）的功能，它可讓你標記相片的拍攝位置，編織一張屬於你個人的地圖。」
「如果一切都編排好，可能就不會看到新事物。」放置於室外的《秘密通道》延續室內《候車室》的作品概念，挑戰大眾對旅行的想像，鼓勵大眾容許旅行當中有不可預見的因素存在，開放自己，接受衝擊。Anthony進一步分享《秘密通道》作品名稱的由來。「《秘密通道》中的英文名稱為Secret Express，當中「通道」英文選用了Express而非大眾常用的tunnel，其實是因為Express在此處有兩個意思: 一是秘密地Express（表達），就好像觀眾進去才會找到這個神秘的景象；另一個意思就是列車——它是一架神秘列車，會載你到處去。」
遊人是平常五至十倍！
能登半島位處日本北部，遠在江戶時期曾是文化、物資重要樞紐，但隨交通發展漸被邊緣化，人口開始外移。它跟瀨戶內、新潟一樣，近年飽受人口老化及流失的影響， 65年以來流失了2/3人口。為了活化這逐漸老化的城鎮，珠州市聯同日本策展團隊，在2017年首次舉辦了「奧能登國際藝術祭」，共吸引了7.1萬人次參觀，這已是當地人口（12,250人）的五倍。
「我第一次去能登進行實地考察，是先到金澤，再坐巴士過去，有點隔涉。到了能登，人口真的很少。你會看到很多遺跡，一些從前用過的東西，還看到已停運的火車站。」Anthony說。到了藝術祭開幕，情況又有所不同，到訪珠洲的人流果然有上升趨勢。以藝術祭來活化舊城鎮的想法，在本業為建築師的Anthony的眼裡，是頗起作用的。「最初以為珠洲並非大城市，藝術祭的觀眾不會太多，但真的想不到最終有比我預計多出5倍以上的人流，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愛好者，能夠有那麼多人專程來觀賞，心情是十分感動，並且對能夠參與是次藝術祭為一種驕傲。」
今年想走出去
身兼建築師的Anthony以往的創作多為裝置作品，往往在探索空間的可能性，這次展覽「秘境」其中一件作品《候車室》有居民參與，社區藝術成份較重，與以往創作頗有不同。「是藝術推廣辦事處的策展團隊提醒了我，會不會用另一種方法去呈現《候車室》？」由在香港展出作品，到主動參與世界各地的藝術祭，Anthony的心態是今年想走出去學習，嘗試更多的可能性，與世界進行有深度的交流。
康樂及文化事務署轄下的藝術推廣辦事處向來致力推動藝術創作，更打造機會讓香港藝術家到世界各地參與大型展覽及活動，藉此與更多藝術工作者與藝術機構進行接觸及交流，從而啟發創作思維，就像是次高浚明代表香港參與「奧能登國際藝術祭」便是一個很好的例證，作品成功讓更多人看見，日後會鼓勵更多香港藝術家到海外參展，為香港的藝術文化發展帶來長遠裨益。
參與世界各地藝術祭的香港藝術家，將陸續有來。
奧能登國際藝術祭 2023 — 海角車站駐駅及展覽計劃
展覽名稱：秘境
展覽日期：即日起至11月12日
地點：日本石川縣珠洲市舊鵜飼駅
地址：〒927-1222 日本石川縣珠洲市寶立町鵜飼18
開放時間：上午9時30分至下午5時（星期四休館）
展覽網頁：https://www.apo.hk/tc/web/apo/station_by_the_sea_oku-noto_triennale_2023.html
Facebook：https://www.facebook.com/apo.stationbythesea/
Instagram：@apo.stationbythesea
撰文：何兆彬
(資料由康樂及文化事務署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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