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劇台板又有重量級好戲上演,日月星粤劇團即將重演《呂不韋》和《戰國春秋之燕荊傳》,通過粤劇形式,呈現兩則為人熟悉的歷史故事。集藝術總監、編劇(《戰國春秋之燕荊傳》)、演員於一身的仔哥(吳仟峰),再次邀請燕姐(尹飛燕)、輝哥(阮兆輝)同台獻技,為求精益求精,是次重演略作修改,令作品更賞心悅目。
由張澤明編劇的《呂不韋》,獲2016年粤劇發展基金主辦「新編粤劇創作比賽」優異劇本獎,2018年首演,仔哥正是這個劇本的導師,他欣賞該劇把一個長篇故事濃縮為一場約三小時的戲,仍展現箇中起承轉合,殊不簡單。在劇中飾演呂不韋的他說:「呂不韋雖本是商人,卻是一個大野心家,很看重自己的權力,為了達到目的,有時會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呂不韋?
輝哥則於劇中飾演李斯,「你們可能會覺得李斯這種人很奸,但於秦統一六國初期,仍然鬥爭不斷,他受到呂不韋賞識而加入陣營,涉足於一場勾心鬥角的漩渦中,他也習得呂不韋不少謀略,最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形容這個角色形象鮮明,無論曲詞抑或演出細節,都突顯李斯心思,相對而言比較易演,「一條線直落,只要抓住其人性格特色就能演。」
燕姐在劇中飾演趙姬,笑言這個角色是一個典型良家婦女,本是呂不韋姬妾,因為很愛對方,當被要求改嫁給異人,她即使腹中已懷了嬴政,仍然照嫁可也。她不諱言嬴政殺弟,即金殿那場戲,頗為難演,「作為母親,怎樣動之以情,怎樣以手足情勸說,惜最終無功而還。」還有嬴政賜死呂不韋一幕,「兩公婆一直費盡心力,卻落得如斯下場,那場戲,趙姬心情無比複雜!」
仔哥接着說,這場生旦對手戲,特別注滿感情,又指《呂不韋》不是以打北派、耍水袖,或者引人發笑為賣點,好看在於一眾演員用心把角色演繹出來,全靠演員的深度,包括表情、內心戲、唱功,以感情推演,「現在較少粤劇作品呈現這種深度。不少現代粤劇觀眾只欣賞表面,希望有更多這類作品,提升粤劇觀眾鑑賞水平。」
太子丹是情意結
至於由仔哥編劇的《戰國春秋之燕荊傳》,取自另一著名歷史故事——荊軻刺秦王,他坦言太子丹這個角色一直是他的情意結,早年加入陳非儂師傅的「香江粤劇學院」,第一年學藝,於學院會慶演出《燕丹抗暴秦》其中一折,首踏台板,意義重大,「一直很想重演太子丹這個角色,於是把故事改編。」
飾演荊軻的輝哥,表示這個角色同樣鮮明,形容荊軻狂妄、粗豪、勇武,對行刺之事一等再等,也錯信副手秦舞陽,最終功敗垂成,「中國歷史上大刺客那麼多,只有荊軻不成功,卻最為大名,在後世有最多故事流傳。」其實他心裏一直疑問,到底荊軻是否那麼值得歌頌?「我總是覺得他在行刺前是有膽怯的。」他有考慮把角色增添更多層次,但強調演戲不能模棱兩可,特別是歷史人物在觀眾心目中已有既定形象,「我會盡力去演,希望做到略有提示。」
該劇其中一幕重頭戲,是荊軻殺妻。輝哥說,「殺妻」是粤劇的傳統排場戲,好像「張秦殺妾」、《一把存忠劍》的殺忠妻等等,荊軻這次卻是「殺奸妻」,因為荊妻揚言要揭發丈夫行刺秦王計畫,變得非殺不可,死後令荊軻安心刺秦。
在劇中飾演燕妃的燕姐,形容角色善解人意,一心扶助夫君,予以鼓勵安慰,跟《呂不韋》的趙姬有相似之處,但比較起來,趙姬有更鮮明形象,「《戰國春秋之燕荊傳》畢竟以燕丹、荊軻為重心,雖然花旦仍有很多戲要演,但主要負責鞏固這場戲,不會踰越。」
粵劇斷層 香港需要更多原創故事
《呂不韋》及《戰國春秋之燕荊傳》都由著名歷史人物和故事為骨幹,對仔哥來說,無論演出還是編劇,他都較喜歡歷史劇,因為有歷史人物和故事承托,演員較易掌握,觀眾也投入其中,「如果是一個原創故事,角色空中樓閣,演員可能要花較多時間揣摩角色。」輝哥也有同感,表示除非原創故事主題突出,否則也較愛有歷史依歸的粤劇作品,「把歷史上某些『點』放大,令觀眾吸收。」
仔哥感歎,粤劇編劇一度出現斷層,近年多了由老倌親撰劇本,仔哥、輝哥便交出了不少作品,仔哥坦言,希望有新劇給觀眾欣賞,又提到近年多了粤劇、粤曲創作比賽,《呂不韋》便是比賽獲獎劇目,「我也有做評審,但好劇本實在難求。」問到還有甚麼故事想寫,原來輝哥有想過把另一著名刺客——聶政的故事,寫成粤劇,又在席間提議由燕姐出演聶政姊姊聶嫈,「不過還沒成熟,但推出時應該會轟天動地吧!」

日月星粤劇團:重演《呂不韋》及《戰國春秋之燕荊傳》
《呂不韋》
地點:沙田大會堂演奏廳
日期:10月28日(五)
時間:7:30pm
地點:高山劇場劇院
《戰國春秋之燕荊傳》
地點:屯門大會堂演奏廳
日期:10月29日(六)
時間:7:30pm
地點:高山劇場劇院
節目查詢:2268 7325
網上購票:www.urbtix.hk
撰文、攝影:黃子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