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新黑色犯罪電影」的鬼才導演 Quentin Tarantino 曾說:「我從每一部看過的電影偷取構想。」(I steal from every single movie ever made. )痛苦會讓人變得更堅強,正如黑色電影也能啟發人看見光明。「黑色電影」大部分以低色調而高反差的映像構成,多探討人性黑暗面,而故事往往涉及謀殺或打劫等犯罪行為。自意裔法國已故影評人Nino Frank (1904-1988)使用「黑色電影」(film noir)這詞以來,這種風格/類型的電影一直具獨特的社會價值,啟發一代又一代影人與眾生,藝術與娛樂兼備。

康樂及文化事務署電影節目辦事處主辦的「黑色電影節:法國黑色電影對決美國犯罪電影」,由資深節目策劃及影評人兼導演黃國兆 (Freddie Wong)精選多部由犯罪小說改編的經典黑色電影。這批影片橫跨三十至七十年代,一半來自法國,一半來自美國,與觀眾探討這兩批經典作如何互相影響,部分場次更設映後談和座談會。「黑色電影節」由即日至明年1月23日在香港電影資料館電影院及K11 Art House舉行。

法國黑色VS美國犯罪

黃國兆指黑色電影是較高層次的犯罪電影,著重心理描寫,且通常有個禍水紅顏的角色,令男主角泥足深陷,難逃法網,甚或賠上自己的性命。精選作品中,有尊候士頓(John Huston) 1941年自編自導的處女作《群雄奪寶鷹》。此片具備黑色電影的一切重要元素,亦是荷里活犯罪片的一個重要符號,更奠定了尊候士頓在影壇大導演的地位。影片講述偵探山姆,受一位貴婦所託尋找失蹤的妹妹。可是,山姆的拍檔卻離奇死亡,而兇殺案亦不斷出現。男女主角堪富利保加和瑪麗阿斯特具深度的演出,讓他們榮獲1941年美國國家評論協會最佳演出獎。

《群雄奪寶鷹》(圖片來源WBEI)

在積葵貝克(Jacques Becker)執導的《萬惡黃金》(1954),麥斯和雷頓打算把打劫得來的金條賣掉後便金盤洗手,最後當然事與願違。珍摩露飾演雷頓的情婦,是片中一大亮點;而本片比一般男性主導的犯罪片,多了許多男女之間的打情罵俏、眉來眼去、引誘、挑逗以至幽會。另一部不容錯失的作品是朱爾斯達辛(Jules Dassin)的《悍匪大決戰》(1955)。片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那長達半小時全無對白的盜寶過程;一個策劃周詳的盜寶大計,開始時一帆風順,但人性的陰暗令事情一敗塗地。朱爾斯達辛憑影片獲得1955年康城影展最佳導演;影片則獲1956年法國影評人協會最佳影片和1956年美國國家評論協會五大外語片的榮譽。

《萬惡黃金》(圖片來源康文署電影節目辦事處)
《悍匪大決戰》(圖片來源DU RIFIFI CHEZ LES HOMMES)

策劃人黃國兆曾擔任阿倫歌爾勞 (Alain Corneau)的助導,參與拍攝《禍水紅顏》(1978),「我是當助導的時候,才對 film noir 這個名詞和這個影片類型風格有初步認識」。《禍水紅顏》是一個謀財害命的愛情故事。導演阿倫歌爾勞讓演員盡情發揮生活化的演技,使觀眾感到生存的荒謬和無奈;當中男主角柏德烈杜威爾的演技更是備受讚賞。而比利懷德(Billy Wilder)的《殺夫報》(1944)中,保險經紀尼夫遇上一位女子說要為她的丈夫購買汽車保險。受該女子色誘,尼夫竟然參與其殺夫計劃,以騙取「雙重保險」。女主角芭芭拉史丹域演活了黑色電影中典型「致命女子」的角色。影片獲七項奧斯卡金像獎提名。

《禍水紅顏》(圖片來源康文署電影節目辦事處)
《殺夫報》(圖片來源Park Circus/Universal)

風靡全球的《智勇無雙》(1946),由候活鶴斯(Howard Hawks)執導,堪富利保加和羅蓮柏歌主演。故事講述私家偵探馬羅,應邀到史端活將軍府上調查其幼女卡門被勒索的事件。惟將軍的長女告訴他,父親其實想找一名失蹤的朋友,令事情的發展愈趨撲朔迷離。被譽為法國警匪片大師梅維爾(Jean-Pierre Melville)最具個人風格的電影《獨行殺手》(1967)由風華正茂的阿倫狄龍飾演職業殺手謝夫。一次暗殺行動中,謝夫雖然精心安排不在場證據,但還是被警方懷疑。

《獨行殺手》(圖片來源康文署電影節目辦事處)

「緊張大師」希治閣(Alfred Hitchcock)的《諜網情鴛》(1946)講述男主角是美國特工,女主角的父親曾為納粹効力,其後她被男主角說服當間諜,兩人卻共墮愛河,令任務變得複雜。女主角英格烈褒曼憑本片獲1952年斑比獎最佳女演員(國際)。寇比力克(Stanley Kubrick) 早年以《火拼黑地獄》(1956)打響名堂。電影由史泰靈希頓和歌蓮姬莉主演,寫罪犯出獄後,決定幹一宗大買賣才正式退隱,其計劃本天衣無縫,可惜百密一疏。導演以同一情景作多角度回敍的剪接,令影片的懸疑性和劇力大為增加。黃國兆肯定地向影迷推介是次電影節所選映的黑色電影,雖相距首映已逾半世紀,但全部皆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不朽傑作。

《諜網情鴛》(圖片來源Park Circus/Disney)

這個世界雖然暗黑(沒有最黑),但至少我們能透過電影、文學、藝術等等人文產業,尋找光明的出路與啟示。

《火拼黑地獄》(圖片來源Park Circus/MGM Studios)

「黑色電影節:法國黑色電影對決美國犯罪電影」

日期:即日起至明年1月23日
地點:香港電影資料館電影院及K11 Art House
票價:$60-80
售票詳情:城市售票網(www.urbtix.hk)及MCL戲院網站(www.mclcinema.com)
節目詳情:2734 2900/ www.lcsd.gov.hk/fp/tc/listing.html?id=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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